【南庒】又見五月雪,我們各自紛飛了

我很喜歡油桐花，更喜歡另一個浪漫的名字─五月雪。一年，就只在那麼短短的兩周，用盡最美麗的姿態，盡全力伸展、綻放、飛舞，彷彿，要把自己最美麗的容顏，深深刻畫進，人們的心底。




雖然短暫，油桐花漫山遍野地猶如飄雪般地綻放開來的那種令人驚艷的景緻，即使是匆匆一瞥，也會是一輩子難忘的浪漫畫面。比起曇花一現那種淒美而絕決的斷然神態，油桐花更增添了幾許嬌媚，但卻又帶著一絲絲惆悵的溫柔。

我無可救藥地戀上油桐花，而這種戀，毋需要每年癡癡地等候它的到來，苦苦去追尋那滿天飛舞的五月雪的壯麗景緻，只要看過那麼一次，就已經，烙印在我的心底了。所以，即使到現在為止，今年我還沒有去造訪過五月雪，但，我依然沒有一絲絲的遺憾，因為，我的心裡，已經對五月雪保存了美麗的回憶，屬於我們共同擁有的，記憶。


2003年，我們去了桃園大溪湖畔(LAKESIDE COFFEE)喝下午茶，悠閒地度過一個午后。那裡，只有稀稀落落的油桐花，也是我，第一次真正深刻地認識了這個美麗而迷人的花。我看到它，一朵朵，輕輕地飄落了下來，悄悄地停留在一旁的車蓋上，那樣安安靜靜的姿態，竟有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美，我忍不住跟它們嬉戲了起來。（飛小魚OS：照片，都被我拿去搞浪漫了，在最下頭有連結。）

我們去吃了一家頗富盛名的客家菜後，突然間興緻一來，即使當時已經是萬家燈火，是該打道回府休息的黑夜時刻。大夥兒卻仍興緻高昂，一路又從桃園直接殺上陽明山，然後又往更深處的馬槽走去，來到日月農莊泡溫泉，在月光下坦承相見，在大眾裡玩個過癮。但節目還沒結束呢，我們竟然跑去夜遊擎天崗，聞到濃濃的牛屎味以及淡淡的青草香，我們摸黑在那裡漫步著，數著星星（雖然我忘了那晚到底有沒有星星），彷彿重回學生時代那種無憂無慮的青春歲月般。

那天，很隨性、很自在，沒有任何計劃，就是「說走就走」的一個愜意的周末假期。


隔了一年，我們乾脆策劃了一趟南庄油桐花之旅，連帶還”附贈”了一閃一閃的螢火蟲，從七點鐘一直玩到晚上11點多，「規模」從原本的兩台私家驕車，擴大到一台中型遊覽車，我們的笑聲，放大了好幾倍，更清朗，更明亮。





那一次，終於遇見了滿山遍野的油桐花，而且還遇見了一很美麗、很有特色的個性店─【秀異美學】，我們在那裡，剛好躲過一場突如其來的雷陣雨，但也因為這樣，意外又獲得了另一個別有風味的下午茶時間。

那是，屬於我們一整天豐富而且難忘的回憶。即使那一年，我已經，離開了你們，成為這一個原本緊緊相繫的快樂夥伴中，最早揮手道別離的人，我獨自一個人，踏上截然不同的旅程，走出了跟大夥兒共同交集的圈子之外。

就從那趟旅行之後，五月雪，漫天漫地，開始紛飛了。猶如破了個洞的水缸般，一滴滴，往外流，愈來愈急，匯集成一道大水渠，缸子裡的水，愈來愈乾涸了，終於，今年的5月，同樣的雪白的五月雪綴滿山頭、漫天飛舞的時節，我們的油桐花之旅變成了一場Farewell B.B.Q聚會。

周末，我們沒有去看油桐花，沒有去捉螢火蟲，我們聚集在台北都心的一棟公寓裡，因為”大人”不在，那裡成為我們的「祕密集會」場所。烤肉架上，有多得數不清的“物資”，熊熊的火幾乎快要把人給烤焦了，一不留神，所有的東西都可能會變成黑不溜丟的木炭；一旁，有著美味的義大利捲心麵以及蕃茄肉醬，一大鍋筍子香菇湯排骨湯，還有十幾隻用烤箱烘烤出來的大雞腿。過沒一會兒，又來了一大碗特調的原味優酪乳新鮮水果百匯，以及，一大罐非常驚人的私釀梅子酒。

這麼一堆多得驚人的食物，就算是大大小小、來來去去約莫20個人，也沒辦法把它消耗完畢。吃吃喝喝，是聚會免不了的配角，但，「晚會」的主題確是，Farewell Party。是的，在那裡待了將近八年的嘉嘉，也終於畢業了，再過不了多久，A公司裡頭的兩個部門，我的以及嘉嘉的，都只剩下碩果僅存的一個人，還在那裡固守著。其餘的部門，也早就不曉得「翻」過幾「翻」了，畢業生同學會的陣容逐漸擴大，而且，世代交替了好幾輪。


天下原本就沒有不散的筵席，可是，形式上的分離，並不代表真正的分離。在我走後的這一年半來，據說，那個我當初去的時候所坐的那個位子，至今仍然空著，因此一度被比擬成「最難坐的位子」；直到上個月公司又公佈了一批晉升名單，我那懸缺了一年半之久的職位，終於有人“遞補”了。可是，我知道，在那兩年的歲月裡，我們所製造出來的回憶，是沒有人可以取代或填補得了的，至少我很慶幸，在多數人的人中，我算是個不錯的「老闆」（沒法子，這是大家的習慣用法）。

這一回，從A公司改朝換代時就加入的元老級嘉嘉，終於畢業了，我們笑著對他說：『等你等得好辛苦，你終於來了！』然後是一串朗朗的笑聲。離開，才會發現外面的世界，是多麼寬廣、遼闊，一樣有很多的美好等著我們，即使無法再如同往常般朝夕相處（我是最早離席的人哪），但並不代表，我們的心，從此就各自紛飛了，反而還是，緊緊相繫呢！


我想起了我們的五月雪，那是，與你們共同擁有的回憶。今年，五月雪在你我的心中，我們依然清晰地記得，去年以及前年的此時此刻，我們一起寫下的回憶。


五月雪雖然紛飛了，但，屬於我們的歡樂派對，卻是，永不落幕。




＜飛小魚/圖＞
2004年5月8日，拍攝於苗栗獅頭山風景區。



＜飛小魚的浪漫記事＞

是的，我一見著了浪漫的五月雪，就忍不住要，風花雪月一番。
既然是風花雪月，那不該的淡淡的愁，就會悄悄地，襲上心頭。

屬於我的五月雪的文字，都是，愁滋味。
如果你也愛搞一下小小的浪漫，那麼就飛去這裡淋一場雨吧！

【猜心】飄零
【親愛的】咫尺天涯
【猜心】花自飄零水自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