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0322】拿掉「標籤」之後

＜飛小魚/圖與文＞

2010年3月22日下午9:58，拍攝於台北市忠孝東路四段170巷17弄7號，【Dr's Kitchen 健康密碼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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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清邁逍遙時，facebook的私人訊息裡，收到這樣一封主旨【好久不見】的短訊息，裡頭很簡潔有力：

「Hello，好久不見，你好像生活愈來愈豐富呢...有空找一天來吃飯嗎？」

坦白說，著實讓我既訝異又吃驚，怎麼會是她呢？但礙於在清邁那邊，也不曉得是什麼原因，冰雪聰明的facebook竟然出現「保密機制」，要我填寫一些驗證資料才能夠"放行"。好啦！這完全戳中我的弱點，有些需要驗證的網址，因為我的健忘，老是被隔絕在外頭，進不去，只能先放任這封信不管。

直到3/12，朋友又傳來一則：「Hello，清邁回來啦？都不回我信喔？」於是，我們有了今晚在【Dr's Kitchen 健康密碼】欲罷不能，聊到餐廳打烊的快樂約會。

朋友是一個絕頂聰明能幹，爽朗俐落的OL，六年級前段班女生，今年走馬上任，接掌一家規模不小的外商公司總經理的位置。那公司，在國內這個領域裡，可是執業界之牛耳，響噹噹的知名公司，雖然我們相識很久，超過十年的時間，但中間卻經常會出現長達兩年以上的空白，幾乎都是她突然會出現，然後我們就像跟時間賽跑一樣，在有限的一餐飯的時間裡，想把這麼長的空白給填滿。

上回碰面，是我已經提了辭呈，正準備去大旅行的職場最後生涯。算一算，差不多快要滿兩年的時間。朋友劈頭就"數落"我一頓，「看妳到處玩得這麼開心，都不跟我連絡了喔？」喔喔，忘了說，拜facebook之賜，又把我們拉在一起了，就算沒有連絡，只要有心，就會看到彼此的動態。

我心裡頭其實有說不出的感動，沒想到她會找我，更沒想到，其實她並不知道我在去年下半年，有重返「這個圈子」，當了將近半年的顧問。也因為這樣，看到更多人情的冷暖與現實，當你身上撕去了過往的那些標籤之後，人們是怎麼看待你這個人，他又會出現什麼行為模式，這實在是個很有趣的「觀察」。闗於標籤這個話題，我心裡頭有太多感觸，先不在這裡"深入"討論，怕又會說個沒完沒了。

我們仍然毫無距離，可以天南地北地聊著。看著她從一名青春洋溢的女孩，一路走到現在這個位置，問她在這家公司待幾年了？她認真地算著，我說，「是我介紹妳到這裡來的，還記得嗎？」呵！她想起來了，原來背後的那隻「手」就是我，想當年，還在當記者的最後兩年，我快要變成這個圈子的「隱形Head Hunter」，而且，還"媒合"成功幾個案子，只是我沒領過半毛介紹費，哈！

我們聊起即將出版的《天生就會跑》（BORN TO RUN）這本書，她非常驚訝於我竟然會去跑馬松，然後，很嚴肅地問我一個問題：「跑步有什麼好處？」

我開始說著關於跑步的種種，明明已經很久沒跑了，但跑步的美好以及那種只有自己可以體會的箇中滋味，連嘴角都會笑。她跟我說，其實她家裡就擺放著一台專業跑步機，就在床的旁邊，只有那麼幾步路的小距離，可從頭到尾，不管她老公怎麼說、如何遊說她要跑跑步，她完全不為所動。可聽我說完之後，她開始有點心動了，似乎萌生了「想去嚐試」的念頭。

真開心呀，只要可以影響一個人，我都會覺得很高興。我跟她說，我原本也是一個極端痛恨跑步，連走5分鐘路都懶得要死的人，連我都可以做到了，妳也可以的──我其實就是用一種「同理心」去說，讓人家可以接受、認同，也因為這樣，也影響週遭一些人去跑步。

跑步與運動的話題聊完之後，我們進入了人性的醜惡，那種無可救藥的大頭症，是我們今晚"真正的"主題。我們有著同樣的觀感與警惕，跟自己說，絕對不要變成那樣的人，人的一生只為了名與利而汲汲營營，人與人之間都建立在你身上那塊標籤，那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啊！

我很慶幸，自始至終，我沒有迷失，也沒有改變，甚至愈是"險惡"的環境，反而更能看清自己那簡單而純樸的本質，有股不可思議的傻勁，以及"頑強"的執著。更開心朋友也沒有因為她愈爬愈高，我們之間就變成一片完全的空白，或者關係有所微妙的改變；我眼裡的她仍一如當年，只是多了成熟女人的魅力與自信。11點多say good-bye前，她拋下一句，「要玩記得找我啊！我以前其實是非常宅的。」

真叫我吃驚，在職場上那麼犀利，精明幹練，永遠充滿幹勁的她，竟然說自己很宅？

然後，我想起了過往的種種，我的人生，轉了幾個好大的彎，也算是驚奇連連了。湧上心頭的其實很多，但就先寫下3月22日晚上，三小時意猶未盡的片斷感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