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年二三事

＜飛小魚/圖與文＞

去年夏天一波又一波強烈颱風來襲，把庭院吹得七零八落，美麗一度被催毀。
可是魚哥哥知道我愛在那裡拍花，又親手重新種植，變魔術似地，又創造出另一片驚艷！




好快，彷彿用光速般，咻！一下，年假又結束了。我快速瀏覽了一下自己「窩藏」在F槽裡那一堆多得嚇死人的照片，找出了一個名為【狂拍】的資料夾底下的子目錄【高雄家裡】，嘴角不禁泛起一朵淺淺的笑。

每次回家，不變的地方，一樣的景緻，我總是忍不住還是會習慣地隨手拍，或是家裡那三隻對著我狂吠的狗狗，或是那個大大的庭院裡頭美麗的花，或是家中那幾個小鬼，或是偷拍老爸在餵魚在庭院的不經意動作，或是那一籠一籠會大聲亂亂叫、說著我聽不懂的話的各種鳥兒。

我總是拍了一堆，可從來也沒有把照片分享給家人看。魚媽忍不住嘀嘀咕咕，『說要洗給我們，怎麼從來也不見一個影兒？』；魚弟千叮嚀萬交待，叫我要e-mail給他。我總是嗯嗯啊啊，滿口保證，可一回台北，就啥也忘了……我告訴自己，說什麼這回絕計不能忘，要把一些值得留念的「歷史鏡頭」給沖洗出來，不過，呃，我得先找到燒錄軟體然後安裝在電腦上才行。這個「工程」看似簡單，我卻整整拖延了一年多之久，對我這個電腦小白而言，似乎是件不太容易哪！


《之一》

受到Duncan端出南部厚厚的烏魚子的「刺激」（他的blog暫時”冬眠”中，所以無法加上連結），當魚媽在電話那頭問我想吃什麼的時候，我不假思索地說，烤得酥酥的、切得厚厚的烏魚子；至於其他的，一切好說。



就這樣，我吃到了讓我懷念的烏魚子，雖然厚度仍稍嫌「單薄」了點，可是那種熟透了、咬起來酥脆的感覺，的確是讓我朝思暮想的滋味呀！要吃烏魚子並不太難，但，多數是切得好薄好薄一片、中間是濕濕軟軟的，再跟白蘿蔔、大蕀透過一根牙籤串在一起~~我並不否認，這樣吃也有它的美味，可是，就是找不出半點家鄉味來。

回高雄家裡，魚哥哥總喜歡開那台九人座箱型車，載著我們一車老老小小，吃遍各個「道地」美食；所謂「道地」的意思並非是昂貴的料理，而是，通過嘴巴超級叼的魚哥哥的「考驗」，獲頒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美食，有時加上魚姐魚弟一家人，「陣容」超過15人以上，如此龐大的一群食客，大概很難找到可以通通塞在一桌的餐廳了。



所以，我更戀棧在家裡吃飯的感覺，雖然那張大理石餐桌同樣擠不了所有人，可是，小朋友喜歡把菜夾進碗裡，然後跑到一旁的客廳去吃，跑來跑去，一樣熱鬧不已。

看著開心的呱噪地說個不停的魚媽媽，我想，這樣的畫面一定可以長長久久，我一樣可以當她永遠的小女兒，不是讓她掛念、放心不下的那個，離得遠遠的小女兒。雖然我很愛飛，很愛旅行，也很愛玩耍，可過年期間我哪兒也不去，我只想，陪在爸媽身邊度過一個又一個新年。


《之二》

基本上，我算是個健康寶寶，不太曉得生病的滋味，也甚少跟人家趕流行，從有記憶以來，我並不了解發燒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覺。

可這樣的我，就是那種「三年不開張，開張吃三年」的類型，也就是說，我一旦感冒生病的話，那麼就只能用驚天動地來形容，沒有”賴上”一兩個月，那個好不容易才在我身上「著地」、而且躲過層層嚴密的”撲殺”之後才能存活下來的病菌，當然是不會甘願的。

所以我經年累月，都會隨時準備大概一星期份的「仙丹」，一旦發現身體有癥兆出現時，就會無所不用其極地展開全面撲殺病菌的計劃。通常，仙丹都會稱職地發揮它的功效，讓我可以一年又一年，跟流行性xx之類的病，絕緣。

我的仙丹到底是什麼？說穿了其實是再普通不過的感冒藥；打哪兒來的？從魚哥哥那裡「撈」來的。魚哥哥終究還是忍不住要碎碎唸一番，『阿妹呀！妳別老是把哥哥當神醫，我又沒有看到妳目前的症狀是怎樣，哪能這樣就把妳的病菌給趕跑？』可是，我就是愛賴著他幫我包藥，然後隔天魚爸用快遞幫我送到台北來”救急”（呃，我的意思是，萬一我手邊剛剛好沒有「存糧」的話）。

正因為如此，每次回家，還有件最”快樂”的事，就是到魚哥哥跟魚嫂嫂合開的診所去「抓」藥。從一般感冒藥，到最好的胃藥、普拿疼、吃嘴角發炎及破皮的維他命、保養胃的藥、軟便的維他命（我長期有便祕之苦），到保養用眼藥水、發炎用眼藥水等等，通通都一有盡有。魚哥哥一點也不吝嗇地從高高的藥櫃上取下各種瓶瓶罐罐，然後倒進小袋子裡為我仔細包好，還叮囑我寫下它的藥效、用途等；為了讓這些藥可以保存更久，還不忘了拿個大大的塑膠藥罐，放進一些乾燥劑，要我把它旋緊，放進冰箱裡。



就這樣，我又有了一批「新貨」，這樣就可以在頭痛欲裂時，隨身有普拿疼可以吃；胃開始絞痛時，最好的胃藥可以解除我的疼痛。不只如此，我還可以”救人”~~噢，幫助別人啦，一旦出現胃痛時，我就會把隨身攜帶的一個Snoopy小藥盒拿出來，驕傲地說，『這是我哥哥給我的最好的胃藥』，基本上它也很爭氣，很少失靈哩！

如果魚哥魚嫂離我很近的話，那就更好了，我有取之不盡、用之不竭的各種藥~~不過，吃藥好像不是件什麼好事哩。希望我可以一直當個不會感冒，也不再老是頭痛胃痛的健康寶寶。


《之三》

『回家都做什麼事呢？』上班第一天中午，四個人開車去吃美味至極的牛肉麵，聊著過年時的點點滴滴，聽著台北人訴說街頭空空盪盪冷冷清清，信義商圈及美麗華卻擠到人滿為患的「奇景」。他們忍不住想知道，高雄的新年景緻，有什麼不同？

我說哪兒也沒去，就跟家人一起，吃吃喝喝睡睡，另外，最大的「娛樂」就是當目前六個小孩中，年紀最小、只有五歲的小birdy的「馬」給他騎。為什麼叫birdy？是小鳥人嗎？我也不太清楚，反正這是他的小名。



這小小孩長得眉清目秀，一臉鬼靈精怪，調皮但不至於”失控”，正處在那種有趣極了的年紀。自從有一次「意外」之外，birdy就很懷念台北姑姑的「馬麻」，心心念念要小姑姑做馬麻給他騎。

嚇，五歲了，我哪來的力氣當真還趴在地上做馬給他騎？這個新年，我們「研究」出一種還算可以負荷得了的新「馬術」，一大一小，算是玩得很盡興。我躺在沙發上把雙腳拱起來，小birdy就趴上來，然後我開始把腳舉起來，忽高忽低，有時候在最高點時停格一秒鐘，小鬼就咯咯咯笑個不停；可放下來後，媽媽咪呀，真不是普通酸，跟他說馬麻累了騎不動了，他就會抱著我的雙腳用力左右搖晃，說「姑姑我幫你加油」，然後要我繼續「騎」………

其他三人聽得目瞪口呆，不敢置信，原來我也會這樣陪小孩玩。常常會有人說，想不想生個自己的小孩來玩玩呀？No No No，我二話不說把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，小孩是很可愛沒錯，不過他們通常是天使與魔鬼的混合體。所以呀，還是玩玩別人的小孩就好了，嘰咕嘰咕，多可愛呀！


這就是我，既平淡而且沒有什麼新奇事的過年紀事，可我仍然在平凡中，有著不著痕跡的感動，在心中留下了，一圈圈的漣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