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1月12日 星期二

【吉光片羽】從此,我腦海中的記憶晶片多了一組新的號碼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我想打電話給爸爸。

「那就打給姊吧!」你說。

於是,我撥了那個不曉得什麼時候烙印在腦海裡的電話號碼,或許是去年12月起吧!手機當道的年代,室內電話我只記得3組號碼──自己的、高雄(哥哥)家裡、還有桃園小似家。只是那個熟悉的07開頭的號碼,從去年11月底爸爸倒下來的那一天起就沒再撥過,也許哪一天,日子久了遠了,也會漸漸遺忘也不一定。
倒是不知不覺中,我記住了姊姊家的電話號碼。 

12月,我台北高雄兩地奔波,來回總共走了5趟,家裡那組號碼從此沒有再使用過。爸爸走後有匆匆回台北一趟辦事情,那天晚上10點多突然悲從中來,好想打電話給爸爸,以後,再也沒有人可以打了…...心裡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,我要把打給爸爸的電話變成打給姊姊。現在,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有血緣關係中最親的人。

2007年底,抗癌13年原以為好好的永遠不會離開的媽媽驟然辭世,跟媽媽很好無話不談的我,決定把跟她的「電話拉咧」換成爸爸,以前從來就不曾跟爸爸講電話。從那個時候起爸爸取代媽媽,我試著跟他閒扯淡什麼都聊,雖然聊起來的暢快感與自由度少了點什麼,甚至常常會因為爸爸的悲觀個性與愛雜唸使然,有時忍不住會跟他大小聲;之後掛上電話,又會難過地哭了起來。儘管如此,這樣的習慣終究是建立起來了,持續8年之久,直到去年11月底嘎然而止。

現在,爸爸也走了,以後我要打給誰?那晚福至心靈,「有了,就是姊姊!」昨晚突然很想很想爸爸(大概是看了電影《海街日記》,一開頭就是爸爸的告別式的緣故吧),淚眼汪汪跟小似說,我想跟爸爸講電話,「那就打給姊吧!」然後,姊接起電話的那一刻,我第一句話就說「我想打電話給爸爸…...」我們就這樣天南地北聊了起來,可能15分鐘或者更久。

從今而後,我腦海中的記憶晶片多了一組新的號碼,她是我親愛的姊姊。



〈照片〉拍攝於2010104,那是爸爸唯一一次被我們「拐騙」出門去見樞機主教。左邊兩位和藹可親的老人家都走了,抗癌快要6年的姊姊,請妳一定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...


2015/1/12,發表於【文字牧者。飛小魚】。文章上傳於2016/8/5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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