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臉譜】北京小安妮，妳終於回來了

＜飛小魚/圖與文＞

2003年12月8日，拍攝於巴里島Grand Hyatt Bali海邊。

這是唯一一趟，咱們一起出國旅遊。
噢，如果之前在暗寶公司，一年一度大陸走透透的「巡迴演出」不算的話。
怎麼這麼少？不行不行，這回，我把球拋給妳，換妳欠我了，呵呵！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


我沒忘記我對妳的承諾，說好了，2009年劃下句點之前，會給妳一封公開的情書。

其實，這已經不是第一封了，如果妳還記得之前，在古老的gigigaga電子報時代，在我身心俱疲，悄悄地買了一張機票，一聲不響，人就像蒸發了般，在很近、完全沒有語音障礙的香江，晃盪四天。



2003年6月28日，拍攝於清境農場。


臨走前的那個夜晚，我寫了一封信，或者是，一篇文章，當時的我在網路上的書寫，比起現在來，"夢幻"許多，因為我給自己加上太多框框，總是小心翼翼，用一種更隱密的方式來表達。現在，我徹底攤在陽光下了，飛小魚是誰，這已經不是個祕密，幸好我的人，自始至終，也沒什麼太大的改變，網路世界裡的我，跟真實世界裡的我，其實是一致的，只是那跟我以前在職場上所扮演的角色，似乎很難聯想起來。但，一直在我身鄉邊的你們，知道我骨子裡的真本性是什麼，尤其是妳，那個「救」了我好幾次的妳，壓根就知道我的無能與低能的地方，也只有妳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，那樣肆無忌憚、大膽地「批評」我，讓旁人傻眼加呆愣。



2004年2月15日，拍攝於陽明山．鹿角坑溪。


『我好像妳媽喔！』這句話，是我們聊過的千萬字裡，最經典，也是讓我最深刻的一句話。

工作上，或許我真的擁有一些"還可以"的能力，所以一路走來，可以發揮得淋漓盡致。但生活上，卻是趨近於低能又無知，難怪妳會被我氣得大吼一聲：『妳是白痴喔！』唉唉唉，史上最慘烈的主管大概就是我了，會被staff公開大剌剌這麼說著，而且不只一個妳，還有那個小麗子；就連明明完全長不大，一整個幼稚的小蘋果，也常常會對我邊搖頭邊說：『姐姐，妳好幼稚喔！』就是因為有妳們這群人，叫我怎麼也擺不出絲毫威嚴的「架勢」，真是徹底拿大家沒輒。




2004年5月8日，拍攝於苗栗．南庄。


可就因為「很像我媽」的妳，才挽救了我的眼睛，說不定神經超大條的我，把自己給弄瞎了都不知道！那時，我已經在模糊的世界裡至少過了兩星期，每天眼中世盡是霧茫茫的一片，我渾然不知，還是天天戴著隱形眼鏡，在迷迷濛濛中繼續為忙碌，繼續加班，繼續把自己給賣掉。直到那個假日，我們四人一起去永康街喝茶，不只是玩樂，而是討論一個案子（什麼案子？我忘了，哈！），我拿起menu獨自喃喃自語：「這間店好奇怪喔，為什麼點一杯茶180元，一壺只要110元？」然後，你們三個人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，一臉驚恐與不解樣，才知道我的眼中世界，早已經變了。

向來很「雞婆」的妳，隔天上班後，熱心幫我預約，還帶我去找口碑好的醫院看診，這一看，非同小可，原來我的眼珠子破了個洞，醫生說我還一直戴隱形眼鏡，就像在毛玻璃上不斷地刮著它，會愈刮愈嚴重。原本醫生宣佈至少三天不能戴隱形眼鏡，我就已經慘叫連連，猶如晴天霹霹靂，要我戴上厚厚的近視眼鏡，啊~~~~醜死了，怎麼見人哪？妳當真像個嚴厲的媽媽，把我看管得很緊，前幾次，都是妳「押」著我去看病，直到現在，我仍然記得那段跑書田診所的日子。




2004年7月31日，拍攝於澎湖。


結果這一回，我的眼睛休息了好長好久一段時間，也整整醜了兩、三年。如果沒有妳，我不敢想像自己現在會是如何，會不會枉費我這一雙還算"可以看"的眼睛，就這麼被我的粗心大意給糟蹋了。

這樣的「案例」太多，不勝枚舉。我們在一起的那段日子，只要有病痛，幾乎都是在妳的逼迫下，才會乖乖就醫，甚至還很幸福地讓妳戴去看醫生呢！但這種「幸福的權利」，隨著妳離開台灣，去北京當「山寨王」後，就變成往事只能成為追憶。


2004年9月17日，拍攝於烏來內洞。


當然，有些或許是我本身的問題，我們漸漸地，沒有那麼常玩在一起，膩在一起，有很多的時候，我其實是被妳"偷偷地"遺棄，我不曉得那是"蓄意"還是"惡意"（哈！），但我盡量跟自己說，一切就隨緣吧，不必強求，人與人之間的親近與疏離，有時候並非絕對，那可能只是時間移動軸下，剛剛好的一個時點而已，在那個點裡，我們的磁場可能各自有所偏離，但我始終相信，只要那是對的，不管離得再遠，終究還是有條無形的線，把我們緊緊綁在一起。


2004年11月16日，拍攝於武陵農場。


妳是個絕頂聰明的孩子，擁有很強的能力，在北京闖盪兩年，也讓妳獨當一面，走遍大江南北，見識過太多大場面，錢與權，妳都有了，但那個地方終究是一個殺戮戰場，我並不覺得它真的可以長治久安，除非，是抱定破斧沈舟的決心，最好是舉家遷移，差不多等同於切斷跟台灣這裡的連繫了，大概只有「連跟拔除」，在那裡建立起全新的事業版圖，才會讓枝葉愈來愈茂盛吧！




＜飛小魚/圖與文＞

2005年1月2日，拍攝於南橫三星，從庫哈諾山屋踏雪下山的「險象」。

那是我們生平的第一次百岳歷險記，好個初生之犢不畏虎，第一座就來個有點難度的南橫三星。結果，當然是無功而返，宣告失敗，在毫無預警的心理，竟然下起那年冬天的第一場不算小的雪，差點沒在山屋裡失溫！

不過，我們還是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超烏龜速度，登上關山嶺山，那是我們共同的第一座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
可妳不是，就算妳再強悍，再堅強，再天不怕地不怕，妳終究也只是一名三十來歲的女子。而且妳那不甘寂寞、不顧一切、不屈服不妥協、不奉承不虛偽，而且既率真又派海的個性，真的會替妳捏把冷汗呀！最擔心的當然是亂拚酒，跟那些人做生意要大口大口喝著白酒，剛開始或許新鮮、刺激、有挑戰性與成就感，但久了，相信妳的身體會對妳發出抗議；而且妳那大鳴大放的直腸子，是玩不過人家的。還是回來吧，我一直對妳聲聲呼喚著。

人生，真的有太多取捨。妳說妳捨不得那裡，那妳就捨得拋下我們，當真不回來了嗎？或許那裡優渥的薪水，以及擁有的權利，還有那無限寬廣的舞台，會讓妳揮灑得很痛快，但漸漸地，妳會發會那種猶如在水面上行走的感覺了。賺再多的錢，如果妳沒能把它留住，也是惘然；回來，陪伴在爸媽身邊，不管你們之間會有怎樣的爭吵，但日後回憶起來，說不定都是甘甜回憶的一部份，想想，我們究竟還有多少日子，可以這樣跟父母親任性、撒野、甚至鬥嘴？

妳給自己找了太多藉口，但我知道，這些都太過薄弱，無論嘴巴如何強硬，如何使出拖延戰術，最後，妳終於還是打包了18箱，搬離那間讓妳形容成大得很驚人的房子了。結果，我還沒能在妳還在北京的時候，趁機去好好玩一趟，錯過今年10月的那次機會，或許以也再也沒有了，唉，我可是「犧牲」很大，也想把妳喚回來呀！這樣吧，咱們來做個交易，約好哪天帶我去妳最熟悉的英國玩透透，如何？




2005年5月20日，拍攝於馬祖。


原本只想短短的就好，先來篇浪漫紀事，這是答應要送給妳的生日禮物，雖然，爸爸節已經過了好久，可這篇文章的期限是，2009年年底前一定會兌現。我猜想，妳應該失望了，覺得我會跳票，因為，『妳比較愛小麗耶！』這是妳經常會對我提出的抗議；嘖嘖嘖，我不想說「大人哪冤枉喔」，人與人之間其實是很難用一把尺或一個秤子來衡量的，就像妳對許美美那份更深刻的感情，我要不要也發揮我在妳們眼中「超幼稚」的本性，也來個又哭又吵又鬧，抗議妳對我比較不好？

呵！我們哪，能因為工作的緣故，結下了這麼濃烈的情誼，這真的是上輩子燒了太多好香。在工作上可以吵鬧，可以爭辯，可以衝突，可以嘔氣，但，這一切都比不上時間這個巨大的輪軸，不管它如何轉動，不管我們分離了，再聚首，又分開，然後各自在不同的軌道上，行駛著，但我們就是那麼密不可分，怎麼也無法切斷。妳是妳，是那個「好像我媽」的無敵小安妮，在我心中的那個「份量」之重，誰人能及呀！（哈哈，這不是雙關語，這。真的。不。是。）

屬於我們之間的回憶太多，我們一起走過的足跡，很滿，但在妳離開的這兩年，中斷了，我的夢幻圖庫裡，怎麼也找不到妳的影子。回來了就好，快來填補那過往的空白，而且要塞爆我的電腦硬碟。妳是知道的，現在的我，是個沒媽的孩子，所以，我真的很需要妳啦！




＜飛小魚/圖與文＞

2006年11月22日，拍攝於上海．國際創意產業博覽會。

故事太長，一百零一夜也說不完，就在這一場我們「幾隻小貓」一起策劃的大型博覽會中，落幕。那是很美好的回憶，我們擁有一間偌大的獨立展覽館，被當成是重點展區，我們沒有假手他人，幾乎是自個兒承覽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宜。當看到成果呈現出來的那一剎那，真的很感動；看到自己2005年接受北京中央電視台專訪所製作的半小時專輯，在大會開幕典禮正式開始前一再重覆播放，那張肥得像豬頭的恐怖肉餅臉在大大的螢幕上滔滔不絕地說著，噢，真想一頭撞牆去！還好，那裡是上海，沒人認識我。

之所以能夠打出那麼漂亮而美好的戰役，「玩過」那麼大的遊戲，那是因為有妳。我們一起走過那麼多的歲月，妳說，我有沒有想妳？



延伸閱讀──

【南庒】又見五月雪,我們各自紛飛了
【臉譜】給你的情書~親愛的小麗子